Solarina

你好,我是大润发杀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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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谷双子】于坚冰中涌流

银冠获救后

/发不出来,转ao3



Elladan/Elrohir





迷雾山脉红角隘口时常荼毒所有阳光下的生灵,盘旋而永不散去的迷雾,会吞噬每一个迷路者或杀死所有的光,连瓦尔妲的星光也挽救不了它。


今夜伊露维塔不眷顾冲进兽人囚笼的星穹之子。她倒在囚笼之中——昔日笼罩她的银色月光,此刻只映出漆黑而绝望侵蚀的山地上满地赤黑的血污与兽人扭曲的断肢。裹挟着未散冰雪的风席卷而来,让浓烈的血腥气都变得无比凛冽,叫嚣着涌进埃洛希尔的鼻腔,刺进肺里。兽人的血无比刺鼻,让他强忍着干呕的冲动,抬手格挡飞溅而来的兽人碎尸。


十步之外,他看到埃尔拉丹拔出早已蓝光泛滥的佩剑,背对着他挡在汹涌的敌人面前。只见兄长紧握剑柄的手用力得发白——领地被两位精灵战士入侵,更多的兽人从被攻破的大门中涌进——此时埃尔拉丹一言不发,周围的空气仿佛被阴鸷的杀意所冻结。他一剑劈下了涌进来的兽人的头颅。兽人扭曲增生的脖颈中喷出漆黑的毒血,毫无顾忌地喷到埃尔拉丹的身上,下一秒兄长又全然不顾地冲入包围圈,将早已魂飞魄散逃难的兽人余党所有身躯拦腰斩断。


这是第一次埃尔拉丹用这种野蛮而狂暴的方式对敌人实施屠戮,甚至到最后兄长徒手将一个兽人的脖颈拧断,篆刻着诺多铭文的佩剑猛地将兽人身躯劈成两半。埃洛希尔很明白埃尔拉丹因无边悲愤而杀红了眼,此前兄长不会如此,没有兄长会在弟弟面前如此。兄长更不会在弟弟呼喊哥哥名字时,一记无差别冰冷凛冽的眼刀向埃洛希尔劈来——一向沉默温和的哥哥只用一瞬就让弟弟如坠冰窟。


埃洛希尔内心麻木,本能地低头注视着倒在他怀中而浑身颤抖的凯勒布里安,她眼神空洞,身体忽冷忽热地涌出汗水,精神崩溃地在乌青眼窝蓄下眼泪,毫无血色的双唇念叨着无法会意的疯言疯语,伤痕累累的手不知想在空中抓住些什么,她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明白了,拥有视力的盲人,世界喧闹的聋子——她还能辨认出她面前的孩子是她孕育许久的骨肉吗?最后被剥夺五感的精灵公主只得握紧了埃洛希尔的领口,眼神空洞而恐惧地望着他,虽然后者一直试图努力向她重复:母亲,Nana,Nana,是我,是我们,是您的血亲,您的长子,埃尔拉丹与埃洛希尔——直到声音颤抖希望破灭,她此刻与他记忆中温和大方的母亲形象相去甚远。在凯勒布里安在他怀里昏迷时,埃洛希尔内心抽痛,一剑斩断了栓在母亲双腿上的生锈锁链。


埃洛希尔看到母亲脚踝上血肉模糊的伤痕,银冠的光芒正在她的亲生子面前渐渐黯淡,母亲的求生意志正在褪去——他轻轻地将凯勒布里安放下,回头却又看到被无数兽人包围而杀意正盛的埃尔拉丹,埃洛希尔眼神一凛,抽出佩剑上前,站到了埃尔拉丹身边。


“我说过让你保护她。”埃尔拉丹红着眼看着他,但毫不意外弟弟的突围。作为长子的哥哥已经将精灵作战的礼节弃之千里,浑身沾满血污,肮脏不堪,用最野蛮原始的方式撕裂每一个在扭曲混沌中诞生的作战傀儡,此刻说他如同一个嗜血恶魔也丝毫不为过。


“马运不了两个昏迷的人。”埃洛希尔淡淡地瞪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哥哥一眼,挥剑斩断了兽人的一只手。


埃尔拉丹忽然转身暴力地掐住弟弟的脖子,布满血丝的双眼让埃洛希尔脸上一丝转瞬即逝的慌张都无处遁形。埃洛希尔凝滞在原地,但蹂躏他脖颈的那只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扬扬眉,推开了埃尔拉丹,随即一剑插进一个试图在背后偷袭埃尔拉丹的兽人头颅。


最后他们将迷雾山脉领地的兽人全部清扫而空,埃洛希尔筋疲力尽地遗弃掉沾满灰尘血污及尸毒的披风,清理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与佩剑。埃尔拉丹一只手微微脱臼,浑身脏污狼藉到脱了披风也于事无补,他们跌跌撞撞,支撑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彼此搀扶着回到凯勒布里安身边。


最后埃尔拉丹跪倒在地上,自幼与母亲亲密无间的长子无法蒙受这等噩耗,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将母亲抱起来,却被站着的弟弟单手拦住。


“你别抱她,”埃洛希尔冷冰冰地回头望了埃尔拉丹一眼,“你手很脏。”


埃尔拉丹跪在地上,捧起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愣愣地看着,眼神无知而无辜地如同一个刚刚从母亲鲜红子宫中爬出来的野蛮婴儿。


取而代之的是埃洛希尔自己将昏迷的母亲抱起来,轻轻安置于马背之上,上马将母亲护入自己怀中,随即坐骑嘶鸣一声用生灵所能触及的最快速度奔跑,将开始黯淡的银冠带回幽谷。


埃尔拉丹内心麻木而不解,稀里糊涂地爬上马背,本来温和大方的他今夜却第一次嗜血成性思维混乱。白马自顾自地跟上最前方埃洛希尔的引导,他抬头看着前方在马背之上衣冠楚楚的弟弟,此刻埃洛希尔倨傲的背影深深篆刻在哥哥的眼睛中,他沉下眼来,埃洛希尔深色长发中约束的星冠,月光下晃着他的眼睛,与他依旧整洁的发尾一般,动摇着他的心旌。


只不过提前一秒爬出母亲的肚子,自己就成为了哥哥,容貌多么相似,性格却又相去甚远,自幼与母亲亲密的埃尔拉丹仁爱且热情,而崇敬父亲的弟弟沉稳冷漠,却又能在完全不会共鸣的立场下达到只有亲兄弟才能领会的默契。弟弟却在危难之际将母亲从他身边带走了,在他最焦虑,慌张,失去所有理智而最需要母亲的时刻。


凯勒布里安回到幽谷后,母亲的卧室彻夜通明。父亲与妹妹没有一刻懈怠地忙上忙下,眼里泛起无比疲惫的红血丝。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蒸汽味,星穹与暮星的精灵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凯勒布里安奄奄一息的身体中,但依然昏迷不醒,她命悬一线。银冠公主卧室门口的台阶上瘫倒着一个脏污狼藉的儿子,不断有侍从从殿下身边穿过,埃尔隆德也无数次劝说让他去休息,但他依然无望地守候在那里,做着半死不活的无用功,在知晓挚爱的血亲存亡以前谁都休想合眼。


“她在发烧。”埃尔隆德轻触凯勒布里安的额头,“银冠的光芒正在黯淡。”


“ada,”亲自护送母亲回家的埃洛希尔沉下眼,“救救妈妈。”埃洛希尔悲伤地低下头,轻轻触摸着凯勒布里安苍白而滚烫的脸。


“我可以治愈她的伤,但需要净化仪式。”埃尔隆德疲惫地握紧银冠冰冷的手。阿尔玟取来精灵法器,银冠体内的兽人毒已开始侵蚀她的心脏,净化仪式即刻开始。埃洛希尔退了出去,离开母亲卧室前将门紧紧关闭。


埃尔拉丹依然麻木地守在那里,带着一只脱臼受伤的手,一言不发,迷途不知返。


埃洛希尔担心净化仪式开始后,兄长会听到母亲强行被唤醒排毒的痛苦呻吟,但他不知道如何劝说此刻执着而又愚蠢的他的哥哥,他隐秘角落中禁忌的爱人。他们表面以兄弟相称,心潮以下却暧昧涌流,白日他们只言语或刀剑相向,黑夜中鲜血淋漓地交融,永不光明磊落地相争。血亲的纽带成为阻隔他们心火焚烧的坚冰,他们却不知廉耻地在涌流的深水之下自甘溺亡。


埃洛希尔走上前狠狠地踢了埃尔拉丹的后背一脚。


“走。”埃洛希尔冷冷地站到埃尔拉丹面前,“你倒在这里什么忙都帮不上。”


受伤的埃尔拉丹不说话,只抬头眼神黯淡地望着笔直站着的弟弟。那么无望又那么迷茫,宛如一具毫无生气的活死人。


埃洛希尔看着埃尔拉丹这副半死不活的糟糕德行,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烈火,猛然伸手揪住哥哥的领口将他向远离母亲卧室的房间中拽,不在意是否会加重哥哥身上的伤。埃尔拉丹没有反抗,提线木偶一般栓在弟弟的手上,被抽去灵魂一般失去所有力气。


确定此处不会打扰到母亲的净化后,埃洛希尔将哥哥推进了黑暗无人的房间中,还在精神恍惚时埃洛希尔将他脱臼受伤那只手的护甲迅速解下,流血的创口被滚烫的草药覆上,埃洛希尔一言不发地握紧哥哥的手臂,调整了一下骤然发力,将他脱臼的手臂恢复原位。他虽保持着沉默,但埃洛希尔的动作带着怒气,连最后将埃尔拉丹的手臂放下时都牙齿打颤。


“你故意让我痛苦。”埃尔拉丹终于舍得出声指责。


“痛苦什么?”埃洛希尔气笑了,这副与自己如此相像的面孔此刻失去灵魂一般指责着自己的绝情或冷漠。


“我令你感到不堪吗?”埃尔拉丹朝弟弟逼进一步,“你就如此将母亲从我身边夺走了。”


“你当时已经没有理智。”埃洛希尔垂下眼——埃尔拉丹最讨厌的眼神,只有埃洛希尔在拒绝与他交流时才会出现的表情。“是你怒火攻心,复仇心切,才刻意恋战。埃尔拉丹。”埃洛希尔说。


“是敌人让母亲痛苦。”埃尔拉丹双眼发红,嗓音嘶哑。


“而就为了复仇你甘愿将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中。”埃洛希尔说,“父亲目睹挚爱蒙受冤屈难道不痛苦,阿尔玟难道不痛苦?你甘愿拼死为母亲复仇,母亲醒来以后难道不会哭泣?我难道想看着你在敌军堆中死去?”


“你只是在逃避罢了,哥哥。”埃洛希尔这句话劈头盖脸地砸向埃尔拉丹。


埃尔拉丹朝埃洛希尔冲了过来,再也不愿听这副与自己如此相像的身躯唇间再吐出些什么完全窥探他内心的绝情话,弟弟的话仿佛将他心灵最后一层屏障都无情攻破,让他负面的情绪赤裸裸地暴露在埃洛希尔的注视之下。遗忘了所有礼节而再不温和的哥哥,野兽一般猛地将埃洛希尔推倒在地上,还带着伤痕的拳头血淋淋地对准了他的亲生弟弟,离埃洛希尔的瞳孔咫尺之遥,颤抖着想要落下,但看到埃洛希尔那张依然平静的脸,埃尔拉丹却完全失去力气,悬在半空中。


埃洛希尔将一只手臂从兄长的禁锢中抽出,轻轻拨开埃尔拉丹带血的拳头。


“母亲不会想看到你这样。”埃洛希尔依旧太冷静了,埃尔拉丹此时痛恨这种冷静,尽管弟弟灰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他此刻有多么失控多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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